水北

过来尽兴。

【黄喻】新十字,鼠李糖与巧克力炸面包

二战集中营设定。 犹太富商的小儿子黄少天和德国穷小子&集中营看守喻文州
一个彼此救赎的故事。
甜吗?甜! 开车吗?开!

1.

“你吃过吗?那种浸满了巧克力酱的,里头还有梅子果酱夹心的炸面包?”喻文州拨弄着膝盖旁的草尖,枯黄的草尖让他想起了每天早晨要揉进生面团里的百里香。

他隔着面包架看过它们,甜点厨房和面包厨房是分开的,但是烤箱有时候会用同一个,炸面包们刚刚出了烤箱,热气腾腾。下班之后也隔着玻璃橱柜看过他们,巧克力和糖霜已经凝固了,反射着灯光,他加快步子走过去,怀里的圆面包给了他一些安全感。

“吃过!”黄少天飞快地答道:“我妹妹喜欢吃那个,我不大喜欢,因为她每次都把巧克力酱抹给到我的上面,双倍巧克力,你想想,太甜了。说起炸面包,花生碎加杏仁酱是最佳组合,我知道一家很好的店,叫‘三月花’,你可以以去吃,应该还开着,那家店的老板是个波兰人。” 

第二天黄少天被单独叫到一边,喻文州从单肩包里掏出一个压扁的纸袋子,上头还有斑驳的油印。

“吃了再走。”他说:“有点压扁了,可能没有那么软。”

黄少天那一刻难得的有些局促。他飞快地捻了一下指尖,确定手上粘的涂料已经干了,才接过来。

“看看这个包装纸,没错,你找对地方了。”他闻了闻,隔着纸袋掰下来一半,剩下的递回去,杏仁酱滴了一些在他的手腕上,他没有犹豫地舔了一下。

入营半个月了,每天只有两片黑面包和两块奶酪,身体本能地渴望着糖分。

喻文州把包装仔细折上,并没有吃,他静静地看着黄少天像吃炸面包一样小心地把那半块儿炸面包吃完了。(这个比喻非常可笑,如果他可以,他应该想说, 像吃鹅肝或者松露一样,但他知道的最好吃的东西,就是炸面包。)

“把剩下的带回去,夹在衬裤里,应该不会被发现。”喻文州拿出一张纸,把炸面包又裹了一层。

那张纸是今天预计入营的匈牙利俘虏名单,但是那车匈牙利人半路就不知道被转运到哪里去了,可能拖到了别的营,也有可能火车故障之后需被就地处理了。总之这张纸现在毫无用处,被丢进垃圾桶里又被他捡起来,掩藏炸面包的油香味儿。

“不,你把它吃了,我们一人一半,好东西要和好兄弟分享,谁都这么说。”黄少天又把那张纸展开,看到那上面的9位阿拉伯数字有些瑟缩,他自己的编号还是7位数。“而且我也不能带回去,那儿没有单独待着的时候,会被别人发现的,到时候你就有麻烦了。”

好兄弟,喻文州想,这可真是个低频词汇,一直以来,他的生活里有一个元首,好几位长官,多得是的大人和先生,却连一个兄弟也没有。第一个他能这么叫的居然是一个犹太人。

“那我留着。”他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脸可能红了:“下周我还是站这班岗,到时候我再来找你。”

“不能更期待了。”黄少天回了他一个狡黠的笑脸,绿色的眼瞳闪烁着:“下周见,老兄。”

他脱下他的毛呢帽子又飞快地带上,转过身去跑远了。

2.

“我不想剪头发”黄少天拨了拨他的额发,对着阿德里安说道。

“得了吧,大家都得剪,如果你不剪,长官们一眼就能看你。”阿德里安头也不抬的回答他,他的手忙得很,已经5点了,必须得在长官们回家前把车玻璃擦洗干净。

“也没那么显眼,大部分时候我可以带着帽子。”

阿德里安挥了一下手里的抹布,没有搭理他。

黄少天叹了口气,他正在刷卡在车轮胎里的泥。这是个重要的工作,奥斯维辛就只有长官的别墅还修的马马虎虎,其他地方就只有砖头,泥土和碎石块儿。一下雨,地上全是稀泥,一放晴,路面又全是土坑。

车门上也有泥点儿,他放下手里的棕毛刷,换上湿麻布。他曾经也有一辆车,知道车面上的喷漆有多精贵,要是碰花一块儿漆他就没得命了,少说也会丢了工作。

泥已经干了,抹布使不上劲儿。只能用手去抠。黄少天看了看指甲里的泥,觉得自己对头发的执念有点儿傻。

自从进了营里,他就只洗过两次澡,每次不到一分钟。只有一块儿小得可怜的肥皂,还没有糊到肚脐就不见了,根本轮不上头发。

夕阳的余晖把远处森林的树梢点着了,却一点暖气都没带起来,一群乌鸦飞起来又落下去,叫声像寒风一样扎进人们耳朵里。

一队营地卫兵经过,估计刚从瞭望台下来,他们勾肩搭背,讨论着今晚要进城喝哪一家的啤酒。

“去你妈的!没有比慕尼黑好吃的血肠!他们家根本不正宗!”一个士兵吼道,马上就被他的同伴驳斥回去,还被推了一个趔趄,一脚踩进了一个泥坑里。

“操。”他咒骂一声,同伙们哈哈大笑,可以预见的,鞋与烂泥会变成今晚的谈资。

倒霉的士兵一脸阴沉地打量四周,发现了拿着抹布的阿德里安。

“过来,你这个婊子养的。”

阿尔弗雷德飞快地站起来,跑到他面前:“是的,长官!”

“擦干净。”男人用靴头摁了摁地面:“用抹布,别用刷子,快点儿。”

“是的长官!”阿尔弗雷德原地蹲下去。

那一群士兵=饶有兴趣地围在一边,围观着老鼠的新用处。而使用者弓着膝盖,惦着脚尖,神情里带着刻意的嫌弃。

等了大概有一分钟,大家变得不耐烦起来。

黄少天蹲在车后头,他看得很清楚,阿德里安的抹布太脏了,擦在靴子上如同用污水拖地,除了让污渍变得更大之外毫无帮助。

他攥紧了手里的抹布,想要寻一个机会冲到朋友身边去。

阿德里安还在卖力的擦着,然而情况毫无改善,一群人里传出一声嗤笑,这声笑冷水进了油锅一般炸进士兵的的耳朵里,他把腿猛地一掀。

阿尔弗雷德被踹中了下巴,噗通一下跌进泥坑,却连呜咽都不敢发出一声。

因为一把枪正顶着他的天灵盖。

操,黄少天在心里骂道,怎么办。

“愚蠢的老鼠。早知道让他用舔的。”握抢的男人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不...不长官..我舔,我会弄干净的...求你”阿尔弗雷德一动也不敢动,看起来几乎要晕过去了。

“让他舔。”

“怪恶心的,崩了算了。”

“快点吧我们走了。”

...

咔哒一声,保险栓拉开了,

黄少天猛地跨出车的阴影,一声“长官”还没有喊出口,已经有一个人抢在了他前头。

“走吧吉尔。”是一个温柔的声音,有一点底气不足,但是坚定到压过其他不怀好意的咕哝:“快6点钟了,桌子只留到六点半,老板娘只看你的面子,没了你我们都吃不成。”

叫吉尔的男人手指还留在扳机上,但是手肘沉了下去。

那个温柔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可刚换的新衣服,可别粘上血,走吧,今晚我请你喝一杯。”

吉尔的眉头还拧着,但是老板娘丰满的胸部和新酿的黑啤成功的让他的心情好转起来。枪被重新别进枪套里,留下一背冷汗的犹太臭虫在泥坑里瑟瑟发抖。

黄少天在他们离开之后立即跑了过去。

“都是疯子,垃圾,我诅咒他们吃到砒霜。”黄少天咬着牙骂道,伸出手试图搀扶,但是阿尔甩开了他的手。

“嘘!”阿尔带着哭腔说道:“别说了,别说了。还有别碰我,我不想弄脏你。” 

阿尔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黄少天进了集中营之后才和他相熟,因为欣赏黄少天的坦诚,阿尔告诉了他不少在这里存活的小诀窍。比如哪几个士官脾气很差要离得远一些,哪几个比较通情理,可以要些活儿干;洗澡的时候应该抢第三个淋浴头,水量比较大,之类的。但是这一切小聪明在此时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没有什么道理好讲。脑子再快也没有用,抢抵着脑袋的时候身体一定会跟着罢工。

黄少天一时无话,他觉得气愤,惶恐而心有戚戚,于是他没有坚持把阿尔拉起来。

“晚上我给你弄些水来,别担心。我记得夏穆儿还有一块皂角、”

阿尔抬头看了他一眼。

“谢了,”他苦笑了一下:“看看我这个样子,看看他们。你必须得把头发剪了。”

TBC
下集预告:
喻文州想方设法给黄少天剪了个头发,让他看起来依旧是那么帅气。

“我很喜欢你的头发。深色的,看起来像个魔术师。”

“但是这是低等色。”

“没关系。我喜欢。它们漂亮极了。”

以及他们来了一发。

还有兴趣继续看的朋友们给个评论点个赞吧哈哈哈,这是个旧坑,只有个大纲,我需要朋友们的鸡血👏

评论(2)
热度(19)

© 水北 | Powered by LOFTER